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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是一种集合了声音、图像、剧情、表演等多种元素的艺术形式,它的制作过程通常需要大量的人力、物力和财力。但是,随着人工智能(AI)技术的发展,尤其是OpenAI最新的“文生视频”技术Sora,这一切可能都将改变。
Sora可以根据简单的文字提示生成内容丰富、画面逼真的视频,甚至可以自行分镜、切换景别,让普通人以极低的门槛制作自己的电影。该技术一经发布,就在全球引发轰动和讨论,有人称“现实将不存在了”。
在X(原推特)上,甚至有分析认为,“将来,只需要输入分镜脚本,电影就可以制作出来,不再需要几十人几百人声势浩大地去‘拍’了,也不需要什么摄影组、演员组、服装组、化妆组、灯光组、司机组了,也不需要去管理剧组,只需要掌握相应的知识,然后使用AI……不用求人的将来很快就来了。”
在接受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的导演看来,类Sora的工具会让电影制作的效率大大提升,解决电影制作中前后期不匹配的问题。这类技术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确实可能会取代电影的服装、化妆、道具(下称“服化道”),但也存在难度。
对于Sora等AI工具在电影画面实际生成过程中的质量,他们仍持较为保守的态度。一位导演就对记者直言,一些需要真人演员表达巨大情感张力的场景,如果替换成AI生成的画面,观众就很难产生共情,甚至可能会有抵触的情绪。
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注意到,大多数主要的AI公司多年来一直在研究“文生视频”工具,一些公司已经发布了用户可以使用的软件。在Sora发布之前,最新版本的Runway就是最先进的“文生视频”技术,可以根据文本提示制作短视频。
New York Magazine报道称,虽然Sora目前尚未向普通用户开放使用,但根据OpenAI官方发布的Sora根据提示文字生成的视频,从现实主义、及时的反应、视频长度和功能性方面,似乎是一个相当大的技术飞跃。
从细节上看,Sora的演示视频有丝滑的移动运镜、场景转换,还可以自行分镜、切换景别,这意味着Sora可能让普通人以极低的门槛制作自己的电影。更值得一提的是,此前的文生视频模型,由于是生成单镜头,一旦输入新提示词,就会生成新镜头,主角就会变换,而Sora生成的视频,在视角转换、镜头景别切换后,仍保持主体的一致性。
OpenAI官网介绍,“Sora能够生成具有多个角色、特定类型的运动以及主体和背景的准确细节的复杂场景。该模型不仅能理解用户在提示词中提出的要求,还能理解这些东西在现实世界中的存在方式。”这意味着,如果说GPT能通过人类的语言来理解世界,那么Sora则能通过视频、图片等多模态数据来理解世界。
The Hollywood报道中称,虽然类似的“文生视频”工具此前已经出现,但Sora确实代表了这项技术的快速发展,它有可能导致大量的裁员。
今年1月份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,好莱坞3/4的受访者预计AI将导致他们的公司裁员或合并。据估计,未来三年将有近20.4万个类似的职位受到AI的冲击。根据这项调查,音效工程师、配音演员和概念艺术家将首当其冲,视觉效果和其他后期制作也将受到冲击。如果技术继续进步,这类职位将越来越多地被AI工具所取代。
Sora的突破性进展让整个好莱坞似乎都紧张了起来。Sora是否真的会颠覆电影业,未来的电影拍摄是否真的不再需要“服化道”等工作人员?
对此,将界宇宙(北京)娱乐科技有限公司签约导演、编剧,科幻英雄题材网络剧《将界》的导演和编剧蒋莱在接受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采访时指出,“(类Sora的‘文生视频’工具)是有可能取代‘服化道’的,但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,而且这个时间可能不会短。我不确定类Sora的技术是否真的可以实现未来的电影或电视剧的那种成品效果。”
在蒋莱看来,电影业对类Sora的工具态度应该会分为两派:第一派可能会因为AI生成的视频感觉比较假,而有天然的抵触情绪。第二派则会热烈地去拥抱类Sora工具,并不断跟进最新状态,甚至亲自去实验或想办法把它当一个工具来更好地进行电影创作。
四川二十八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创始人、独立电影制片人、出品人安迪也对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指出,类Sora工具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确实可能会取代电影的“服化道”,但也存在难度。首先,人们用文字去描述电影场景本身可能就非常复杂。“作为电影来讲,想要用文字精准地描述导演所需要的场景,描述那些需要‘服化道’完成的场景设计,然后又要配合演员的走位景别以及故事情节内容和情绪,是非常困难的。”
就类Sora的工具在电影制作方面的应用,安迪表示,目前接触的同行感觉仍处于讨论的状态,大家既没有特别反感,也没有特别接受,是相对比较中间的。
据蒋莱了解,目前在电影界还未有AI生成的画面运用,他对记者指出,类Sora工具比较实际的应用就是来做动态的分镜,类似电影制作前期的预览。“我们传统的方法是去画2D的分镜,也会有做3D的分镜,现在的虚拟拍摄技术也非常成熟,类Sora的工具就相当于是把后期前置,就不用我们再在影棚里搭绿布来拍,那样的话大家对后期最终的呈现效果都是停留在想象阶段。类Sora的工具出来后,大大方便了分镜的制作,甚至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分镜。我能把我脑海中想象中成片要拍出的样子,先把它做出来,这样在前期团队开会筹备的时候,对于最终成片的呈现就有一个非常具象的观感。”
“因此我们目前对类Sora技术的观点还是偏工具的,但我们还是应该去拥抱它。这类工具肯定会有非常积极的作用,一定可以大大提高电影制作的效率,而且能解决整个团队在电影制作前后期不匹配的痛点。”蒋莱对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补充道。
如果说类Sora的工具将有可能取代“服化道”的话,演员的生存空间会不会也被压缩呢?
“AI换到视频领域,特别是影视剧的话,我认为目前AI给人的虚假感会被放大,要取代真人表演还有很远的距离,真人看AI生成的画面会天然有一种距离感。真人演员表达出来的情感,尤其是情感比较剧烈的哭戏或者情感张力比较大的戏,我不认为AI能成功做到让观众共情。”蒋莱对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说道。
他进一步解释道,“戏中的很多细节是很难用AI模拟的方式去实现,而且对于演员本身观众也会有情感的投射,因此我认为这种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互动感,很难通过AI去实现。”
对此,安迪有着类似的看法。他对记者指出,“电影本身包含了一部分艺术创作性在里面。艺术创作是很随机的,有很多经典的影片和好的演员,剧本里面可能没有这个台词,没有这个表情和动作,只是说在表演的瞬间,演员可能有了这个台词、表情或动作,这就是演员作为一个人的机能性的创造,创造出了我们认为非常美好的东西,且被摄影机捕捉到了,所以这并不是一个格式化的状态。我很难想象一个完全100%格式化或者AI化的电影,如果一部电影全部是AI生成或者格式化的内容,它是否还会有那种能够抓住观众内心的美感?”
“例如,我认为哭戏就是AI相对难生成的内容,因为这类戏份包含着非常复杂的感情,AI很难做到恰到好处的情感表达。像《花样年华》里梁朝伟和张曼玉一次又一次的复杂情感表达,如果导演也能用文字表达并用AI生成完美的画面了,那说明‘文生视频’的技术确实蛮恐怖,但就目前来看还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平。”
虽然去年以来,包括“文生图”和“文生视频”等一系列“作品”一遍遍地刷新着公众对AI能力的认知,但相关的版权问题仍是绕不开的话题。
对此,安迪对每经记者说道,“我认为在类Sora工具实际应用之前,很大一部分问题都集中在法律层面的一些讨论——到底该怎样去立法?可能科幻片的拍摄还好,但如果拍现实世界的,那么导演们怎么能够让AI合理合法地生成现实生活中的实景,包括人脸怎么是界定,这些都是这类AI工具还需要解决的痛点问题。”